顾弈拿青豆没办法,跟在后面送她。
夜色降临,大雪纷飞,鞋子拖过雪地,像踩在碎玻璃屑上。
他们谁也没说话。
青豆手抄在兜里,脖子缩进衣领,躬身顶风,有些狼狈。
站这北风里,换谁不狼狈。不被吹倒就不错了。
可经过商铺,照见玻璃,顾弈一件薄衣,长颈外露,仙风道骨,叫她一吓,迅速站直身体。
青豆口袋里冒出根长线头,指头就这么在里头搅线头搅了一路,青豆听着身后滋滋啦啦的擦雪声,感觉像是牵了个兔子灯。
到楼底下,她停脚,兔子灯也停了。
她上楼,兔子灯没跟上。
她就这么一圈一圈小声地踩着楼梯,始终没听见楼下踩雪声。
上到四楼,她趴上扶栏,一楼空有一串雪行处,却未闻兔蹄声?他是飘走的吗?青豆正疑惑是不是自己漏听了,楼下便传来一道打火声。
一根香烟燃尽,顾弈才从楼梯口走出去。像一只孤傲的鹤,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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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子吃了两个酒酿馒头,见顾弈回来,问他吃了没?
顾弈碾熄烟,又新燃一根,摇摇头。
“皱什么眉头啊。”虎子好奇,“刚刚豆子不是给你点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