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抱着不切实际的期盼和寄托,倒不如早点戳破面对,她已经过够了每年自己和戚望生日那天心里无限思念愁苦的日子了。
在京州墓园立个墓,也比傻傻地空等来的好。
“时忱。”戚生生轻声叫他,扯唇笑了笑,笑却不及眼底,“我有点害怕。”
“怕什么?”时忱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安抚道,“既然决定了要去做,就没什么好怕的,我会陪你。”
不知是不是时忱的话起了作用,戚生生心头那股莫名的不安稍稍平复,她淡淡嗯了声,把攥着的手机点开,看着陈隽在昨晚发来的信息。
【生生,奶奶生病了,她打电话过来说想见见你,妈妈知道你不想回去,但我还是告诉你一声,你自己做决定。】
这也是让她彻底决定回去的原因。
叶凤琴竟然说要见她,戚生生昨晚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难免有些恍惚。
从戚生生记事起,奶奶叶凤琴对她的态度就是不亲近,甚至有些冷漠,与对待戚梓涵的模样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敏感的孩子最是能察觉到谁对自己饱含善意,也最愿意和喜欢他们的人亲近,所以戚生生自然对叶凤琴不熟络,一年也说不上几句话。
况且,叶凤琴极其忽视戚望,每次戚望去看她,她都没有好脸色。
如果说在戚生生面前叶凤琴还能装一装的话,那在戚望面前,她连掩饰都嫌多余。
想到这里,戚生生的眸子暗了下来,无声地叹了口气。
她永远都忘不掉戚望每次被叶凤琴的冷漠伤到的表情和眼神。
白安不大,车子很快便驶进了熟悉的旧城区,听陈隽说这一片很快就要拆迁了,叶凤琴的老屋也在规划拆迁的名单中,最迟后年,这片区域将被夷为平地。
老城区街巷狭小,杂乱的电线在头顶盘旋,家家户户已经贴上了春联,门口还挂着风干的腊肠,放寒假的孩子成群在巷子口玩耍,明媚的阳光洒下来,年味颇重,
时忱将车在街边停好,牵着戚生生朝巷子里走,在路过一个岔口时,握着的那只手忽地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