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那双鞋的主人忽地蹲下身子,时忱近在咫尺地脸庞凑到了她面前,狭长深邃的眉眼映入她的眼底,眉梢上扬,带着浅浅的笑意。
戚生生没有动,视线渐渐聚焦,垂落在时忱的唇上,她笑道:“吓我一跳。”
因着这个姿势,时忱只能仰头看她,他漫不经心地耷拉着眼,长睫卷而翘,懒懒地抬起手指点了点戚生生的额头:“喝酒了?”
“没有。”戚生生立刻道,向前俯下身子,两人间的距离变得更近,彼此呼吸纠缠,“不信你闻,一点酒味都没有。”
时忱没有说话,沉沉地盯着她,闻言竟真的抬起下巴吸了吸鼻子,做出闻的动作,他的喉结轮廓明显,唇瓣轻轻擦过她的,随后消失不见。
戚生生呼吸一顿,感觉有股酥麻自唇瓣传自四肢百骸,她低声问:“闻到了吗?”
时忱扯唇轻笑,撩起眼皮漫不经心道:“真乖。”
时间已经很晚了,原本和缓的风在这时变得狂狷肆意,将地上枯黄的梧桐树叶卷入半空中,空气中开始夹杂着风雨欲来的意味。
戚生生舔了舔刚刚被时忱擦过的唇瓣,四目相对间,欲念情愫在彼此眼神间热烈肆意地滋长,她环住他的脖颈,额头相抵:“你还记得这是哪吗?”
时忱喉结滚动,哑声道:“嗯,记得。”
“你答应我说会一直陪我上下学,还算数吗?”
时忱低低笑出声:“戚生生,你已经不是学生了,不用上学。”
“不管。”戚生生撇嘴,“那就换成接我回家好了。”
她正色道:“你愿意一辈子接我回家吗?”
回答她的是长久的沉默,时忱垂睫没有回答,戚生生盯着他,也不催促。
风愈发放肆,将她的长发吹得四散开来,扫过时忱锋利的眉骨,像挠着他的心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