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
戚生生往被子里缩了缩,就露了个眼睛出来,温润的黑眸在昏暗的灯光下闪了闪,默契地没有提刚刚的事,声音闷闷地打破沉默:“你怎么没走?”
时忱睨了她一眼,修长的手指把衬衫袖扣解开,边解边扯唇道:“某人晕倒前不打给120和朋友亲人,竟然打给一个陌生人,还喊得那么惨,那我就好人做到底。”
言外之意就是,我这是可怜你。
听到陌生人这三个字,戚生生心中郁结,她拧眉脱口而出道:“谁说你是陌生人了。”
话音还没落地,戚生生就后悔了,她逃似的又往被子里缩,这下连眼睛也没了,只能看见毛茸茸的棕色发顶。
时忱轻笑一声,胸腔震动,他将袖子捋起来,露出结实纤长的小臂,在椅子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抱臂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哦?那我是什么?被你泼到满身红酒的冤大头?”
提到这事戚生生就尴尬地闭上了眼,眼前出现两人的聊天记录,明明谁都记得谁却偏偏要打哑谜。
被子里的小乌龟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这么多年没见,时忱这小子变得越来越猜不透了,说话跟打哑谜似的,以前是因为暗恋她所以词不达意,现在……是因为什么呢?
想到这个戚生生不免有些难过,她抬起头直直地看着他,语调很轻却很认真:“时忱。”
“嗯?”时忱闲闲地嗯了声,掀起眼皮懒散地回望过去,等着她的下文。
“我在微信上说的话都是认真的。”戚生生组织了下措辞,“你想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时忱收敛了笑意,狠狠咬了下后槽牙,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直视她:“戚生生,你这样一点意思也没有。”
“谁稀罕你补偿我。”
说完这话他转身就要走,戚生生却连忙抓住了他的手指,手上一点劲也没使,但要走的某人就是定在了原地。
“别走。”戚生生软着声,怔怔地看着他,眼眶开始热起来,“我不是那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