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忱像是酝酿了很久,他没有看她,目光盯着远处的高塔,神色淡漠,语调也降了下来:“我申请了南加州大学电影艺术学院,不出意外的话七月份就会去美国。”
戚生生呼吸一滞,想起那年在京州机场,她问过他到底喜欢什么,那个时候他没有回答。
“挺好的,拍电影,是你会喜欢的事情。”
不知是不是谈到了别离,戚生生的这句话虽然是笑着说的,但笑容透着勉强。
手上的火花熄灭,四周陷入黑暗,时忱随意地扔掉手里燃尽的仙女棒,长睫下垂,有几丝不听话的碎发搭在额前,后背微微躬着,整个人沐浴在昏暗里,像是背负了无尽的哀伤。
他薄唇轻微地颤抖,良久才转过头勾唇看她:“戚生生,你会画小兔子吗?”
“嗯?”戚生生没跟上他急转的脑回路,下意识啊了声,“会。”
“帮我画个兔子吧。”他接着说,嘴角漾起一个梨涡。
戚生生摸了摸口袋,没有笔,只有一只口红,她迟疑地拿出来:“用这个可以吗?”
“好。”
时忱看着她细白的手,那是画画的手。
“画在哪?”
她瞧着周围并没有可以任何可以画画的东西,下意识问道。
时忱没有回答,而是在下一秒将袖子撸上去,露出结实的小臂,伸到戚生生面前,挑眉道:“画在这。”
戚生生眨了眨眼,看着忽然伸到面前的胳膊,勾唇好奇道:“怎么突然想到要画这个?”
她边说边把口红打开,手指轻轻搭在男生温度过高的肌肤上,在离手腕十几公分的地方,轻轻画了起来。
冰凉的指尖在触碰到小臂的刹那,时忱喉结上下滚动,他的心跳不可避免地失了节奏,声音也在同时变得暗哑:“因为我喜欢的那个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