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生生抿了抿唇,望着虞宋微红的眼眶,咽下了本来酝酿了许久的话,她垂下眼,摇了摇头:“没有。”
没了吃饭的兴致,两人于是离开餐厅开车来到今阳附近,虞宋牵着她走到两人初遇的巷子前。
学校正在放寒假,中午时分街道上没什么人,戚生生看着堆满杂物的巷子,思绪飘到高一开学那天,虞宋一头金发,拦住了她。
戚生生淡淡勾唇:“那个时候你为什么染金发啊?”
虞宋轻笑,挑起眉尾:“为了反抗我爸。”
这么一句话仿佛打通了什么,戚生生抬头看他:“所以你是故意留级的。”
“嗯。”
虞宋极轻地嗯了声,他犹豫片刻,但还是将一直遮挡住的左手腕举到戚生生面前,只见手腕处一道浅淡的疤痕横亘在白皙的皮肉上,可以想象当时伤口有多深,即使是到了现在都没消掉。
戚生生心头一动,她抬起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那道疤,猜到了它的由来,但还是问道:“这是——”
虞宋在戚生生碰到疤痕的瞬间便收回了手,插进兜里。
这是他最黑暗的回忆和往事,他不太想让戚生生触碰。
“是我自己割的。”虞宋盯着巷子,眼前浮现出16岁的自己,“其实我是个私生子。”
这个事实在他10岁虞承中来找他的那一天他就知道了,他的母亲只要了五百万就把他甩给虞承中,没有一丝留念地和她的情人去了国外,自此再也没有回来过。
印象里母亲的样子已经模糊不清,唯一记得的就是他爱穿一身鹅黄色的连衣裙。
自从回到虞家,他的噩梦也随之而来。
虞承中是个没有感情的人,能独自一人把小小的公司做到上市集团的天才,感情是他最不屑的东西,包括父子情。
在虞宋的记忆里,他从没对他笑过,只有严厉和责罚,被逼着学习所有上流社会应该具备的技能,每天晚上虞承中都会亲自检查他的学习成果,稍不满意就会遭到责罚,小到不给饭吃,大到动手,没人给他撑腰,也没人挡在他面前,这样的日子过了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