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映本想装一把,可临到嘴边翻了车,她看向戚生生,等着对方接过话茬。
戚生生心里重重地叹了口气,微微侧过头,垂眼轻声说:“生生之谓易也。”
“日新之谓盛德,生生之谓易。”虞宋唇瓣开合,抬睫看她,“好名字。”
“!”
心脏犹如被人猛然攥在手里,悸动难耐,戚生生指尖揉搓着书页的边角,声线发紧:“谢谢。”
虞宋显然是不记得她了,戚生生也不想他记住。
那天的清晨她太过普通,而他太过耀眼,那张二十块钱戚生生没有用,而是被她小心放进了新买的日记本里,变成难以言说的隐秘心事。
“你叫什么呀?”施映继续问。
“虞宋,虞姬的虞,宋朝的宋。”虞宋垂眼,手上熟练地转着自动笔,声音无波无澜。
虞宋……
戚生生回过头,用笔在书的扉页,在她名字的上方,慢慢的工工整整地写下这两个字。
虞宋,戚生生,毫无关系,却出现在了同一张纸上。
直到写完最后一笔,她抬手托起下巴,遮住施映可能会投射过来的目光,用橡皮擦极重地把那两个字擦拭掉。
只有纸上留有的橡皮屑证明它曾经出现过。
直到语文老师走进来,众人才从聊天转为读书,微风穿堂而过,将书页吹起,沙沙声不绝于耳。
戚生生嘴角含笑,思绪在不为人知的角落小小的欢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