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时没明白:“不喜欢什么?”
“这样赏雨。”
“没有。”林暮烟解释说,“只是会想起从前一些开心的事。”
席闻均表情很淡:“开心的事怎么是这幅表情?”
“因为太美好,现在没有了,自然开心不起来。”
林暮烟放下石头,托着腮,慢慢说:“以前和爷爷住一起,他喜欢下雨,每每下雨天,都会拉个小凳子坐在家门口,我就趴在他的跟前,听他跟我讲很多故事。”
她还记得,那时候躺在爷爷腿上,看着巷子口,幻想着林竟至打着伞,出现在她的面前,搂她在怀里,说来接她回家。
只是后来,等到过学费,等到过录取通知书,和那一年爷爷过世的消息。
也是在葬礼上,林暮烟才终于见到林竟至,和她身边那个陌生而漂亮的女人,是付亚云。
看着思念多年的人,她叫不出口爸爸。
席闻均问:“后来呢?”
“后来,我去了他们家,那时候还没有棋棋。我们在一起生活,同一个屋檐下,相处的却像个陌生人。直到有一天,邻居阿姨的孩子出去玩,我正好回家,听见阿姨说了句,玩够了,早点回家吃饭。”
“那时候我才明白,是我没把这里当成我的家,他也没真正拿我当他的孩子,对我只是履行义务罢了。他对我的感情,从抛下我的那一刻,就已经消失殆尽了。”
席闻均侧眸,语气温和:“恨他吗?”
“不恨。”林暮烟笑着摇头,“不是因为他给了我生命这种冠冕堂皇的鬼话,而是我明白,人生来自私卑劣。倘若他为了我放弃付姨,往后的日子里也会怪我是累赘,倒不如要他永远觉得亏欠我。”
闻言,席闻均眸光一顿,转而笑了:“你倒是看得开。”
“太计较只会让自己无故惆怅。”林暮烟笑说,“他的爱不属于我,我也不会央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