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怡又伸出手来,揉了揉他的头,“你也不过是个孩子罢了,让你照看盼宁苦着你了。知晓是我们,怎地还对自己那么狠,咬破嘴唇不疼么?瞅着你一口血。”
郑黎一愣,却见程沐阳双目亮晶晶的从崔子更身后站了出来,递给他一个水囊。
他恍恍惚惚地接过来,朝着墙角漱掉了口中的血水。
一转身过来,段怡已经抠出了一坨绿色的药膏,糊在了他的嘴上。
郑黎心中一暖,正欲要接话,便感觉自己心头一跳。
他抬头一瞧,果不其然瞧见先前还一动不动的盼宁猛的睁开了眼睛,那圆滚滚的拳头已经朝着崔子更的脸上呼去。
崔子更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抓着盼宁手朝前一伸,她那小小的王八拳一下子落了空,又被揪住了衣襟,在半空中张牙舞爪起来。
她两眼泪汪汪的,看了看崔子更又看了看段怡,“天下竟然有敲自己女儿闷棍的父母!史官落笔都要评上一句离奇!”
她说着,在空中扑腾了两下,扭过头去看向了郑黎,“我阿娘说得很对,你咬自己做甚?村东头的驴对自己都没有你对自己狠!”
郑黎深吸了一口气,果真!
整个襄阳城中除了他,找不出第二个正常人!
段怡拨了拨盼宁的拳头,一脸认真的看向了崔子更,“原来把乌龟拎起来,它是这样扑腾手脚的。一个瞧着不壮观,应当叫苏筠同韦猛一边提一只乌龟,三只整齐划一才是!”
盼宁涨红了脸,立马住了拳脚,后知后觉的说道,“阿爹,你何时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