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郎中瞧着那顾明睿瞠目结舌的,摇了摇头,他拄着拐杖,站了起身,“叫你听师父的话,可没有叫你这么听,在屋子里便钓起鱼来。”
“老夫的棺材板板还没有准备好,就不杵在这里,陪着你一道儿,吃那鸿门宴了。”
他说着,一瘸一拐的哼起了新编的小曲儿,“你有八个儿子,那又如何?我儿……”
段怡听着嘴角抽抽,端起茶盏喝了起来。
襄阳城颇大,这两日又新添了许多官兵,城中各处热闹非凡。
在城中的一角,有一处僻静的宅院,若是段怡前来,定是会发现,便是当初她同苏筠,来过的蒋园。府里头的主家,逃出城外全都被杀了个干净。
如今这宅院,倒像是鬼屋一般,只偶然有那偷儿光顾了。
大白天的,那园子里,却是站着两个穿着黑色夜行衣的人。
其中一个戴着斗笠,背后背着一个巨大的狼牙棒,看上去杀气腾腾的,而另外一人,则是安安静静地站着一株杏花树旁,不知道想些什么。
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冷冷淡淡的,可光是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幅风景画。
“师父,如今段怡的胜算,明显要大于陈鹤清。郑王已经去世多年,当年师父许下的承诺,亦是已经拿了十几年,满手鲜血去填。”
“如今天下大势已变,师父目光如炬,不可能没有瞧出来,那位殿下无才无德,乃是强弩之末,便是咱们得了河山印,取出了宝藏,那又如何?”
“他未必就能够东山再起,重建新周。倒是不如另做打算。”
谷雨抱着双臂,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人的背影,忍不住开口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