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利用我们的姐妹之情,不惜伤害腹中上尚未出生的孩儿,不惜让襄阳全城人,都陷入那暴君的阴影之下……这些能换到什么?换到一个人家随时都可以休弃的后位么?”
段淑说着,红了眼眶,“我不知晓,阿姐觉得值得不值得,后悔不后悔。我如今却是悔得肠子都青了。只恨自己有眼无珠,做了长孙家,做了襄阳城的罪人。”
“我便是如今以头撞柱,亦是不能弥补我犯下的滔天大错!今日若是襄阳城破,段淑无须大姐庇佑,只求今日,与襄阳同生共死,不然他日进了地府,都无颜见被我害死的无辜乡民。”
段娴听着段淑的话,心中久久的不能平静。
她张大了嘴,怔怔地看着眼前的段淑,像是头一回瞧见这个妹妹似的。
“你疯了吗?苟民如草芥,哪里值得你一命?”
那握着弯刀的铃兰,皱了皱眉头,一脸的不耐烦,“还要说到什么时候去?等着襄阳城破,成了我大燕之地,王后想说多久,自说便是。”
“如今算算时辰,主公已经到了襄阳城外。咱们在这襄阳城中,虽然有钉子,但是架不住到底是那姓段的地盘,再不过去,夜长梦多……”
沈青安曾经在田家住过一段时日,对着襄阳城,那是再熟悉不过。且这前一任使公,还是田楚英,便是段怡将这襄阳城清洗了一遍,那到底还有些边缘的,触及不到的细作在。
段娴一把她领进了襄阳城,她便集合了旧部,派上了用场。
“万一耽误了主公大业,王后岂不是白做了一回大义灭亲的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