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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开满了半边天,一个穿着绿色襦裙的小姑娘,背对着坐在秋千上,她的怀中抱着一只猫儿,那猫儿瞧不见全身,只得一条花尾巴,俏皮的伸了出来。

一阵风吹过,枝头的杏花落了下来,落在了小姑娘的头上。

这是她在段淑八岁生辰那年,画来送给她的生辰贺礼。

这杏花林,便在京郊的一处庄子上。

那一年,她们进宫的时候,段淑被人说了闲话。说是因为要生她,母亲方才去世了,段淑回来之后,便大病了一场,心中不虞。

大哥便领着她们姐妹二人,去了母亲陪嫁的杏花庄小住。

她画下了这幅画,送给了段淑当生辰贺礼。因为那会儿年纪小,笔法稚嫩。回过头来看时,只觉得羞愧难当,恨不得立即烧了,省得流落在外,失了她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头。

大了些的时候,她寻了一颗鸽子蛋般大的珍珠,送给了段淑,补了那生辰礼,叫她将这副画给烧掉了。段淑当时笑着应了,却是不想,竟是还留着……

段娴想着,收回了视线,神色复杂地看向了一旁的段淑。

她躺在一旁的小榻上,打着盹儿,显然已经睡着了。

像是感受到了段娴的视线,段淑猛然惊醒,欣喜地起来身,坐到了床边,“大姐姐,你醒了!可真是太好了!”

段娴神色一变,激动地坐了起来,结结巴巴地说道,“孩子,我的孩子!”

段淑笑着扶住了她,“郎中瞧过了,孩子已经没事了。不过你动了胎气,当卧床休息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