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般说,并非是说段怡不如你。而是男女之别,犹胜嫡庶之别,本就是难以逾越的鸿沟。”
祈郎中说得有些口干舌燥的,他坐了下来,拿起茶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
“鹰同鹰惺惺相惜,乃为知己;若在一起,非要其中一只鹰变成鸽子,那又何谈门当户对,何谈良缘呢?”
祈郎中说着,又往茶杯了倒了水,他伸出手指来,沾了沾,然后用茶水,在桌子上划出一道水痕来。
然后将自己的茶杯搁在了水痕的左边,将崔子更的茶杯搁在了右边。
“你兴许想要说,你同段怡可以想办法克服这个事情。可老父亲怎么忍心,看着她有康庄大道不走,披荆斩棘走小路?”
“兴许是天意,我们如今地处当年楚汉之争的关键之地蓝田关。”
“你同段怡,就犹如刘邦项羽,这条水痕,便是楚河汉界。”
“前期英雄相惜,你们可以联手攻打京都,横扫敌手;后头只得二人,便是你死我活,成了对手。这便是老天爷给你们安排好了的青史留名的命运。”
崔子更静静地看着祈郎中,他的眼睛很幽深,像是要将人吞噬似的。
祈郎中被他看得有些发毛,忍不住搓了搓自己的手。
“若是段怡想要,我可以让她做天下之主,亦是半分不会后悔。毕竟,我虽然是鹰,却是一个愿意天天做羹汤的鹰。”
祈郎中嘴巴长得大大的,一脸的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