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是来了,咱们便去拜见师母罢”。
解决了粮草之事,段怡也并不想再耽搁太久,战机不可错过,若是去得晚了,便只能别人吃肉她喝汤了。
她想着,看向了祈郎中,“先生同哥哥刚刚相认,不如这一回,你便坐镇襄阳,莫要随我上京都了。”
打仗是会死人的。
此去京都,谁也不敢保证,会是个什么光景,兴许那是个龙潭虎穴,沈青安同五皇子根本就是假意翻脸,引着他们过去,到时候好一网打尽。
戏文里像这种临出征之前,同亲人有戏的人,通常都是会死的。
她不想祈郎中死。
祈郎中闻言,认真的摇了摇头。
“我先是主公的辅臣,然后才是景泓的父亲。出征的将士,谁没有父母子女,若是个个都不敢为主公豁出性命去,那我们不如学了你外祖父,龟缩一隅,等待战事结束。”
“然后冲着新主俯首称臣,将打下的基业拱手相让。”
“我的命,都是主公的。”
段怡瞳孔一震,点了点头,“那哥哥今日便随我们去襄阳城罢。”
祈先生看向了祈景泓,祈景泓重重地点了点头,却是问道,“你是怎么发现,有异样的?”
段怡并没有详细说,“便是那唐朝高僧,度化吃人的妖精,那都不是一会儿的事!就凭我先生?一张嘴能把人杀了,光看脸都不像好人的老头子,怎么就能天上掉儿子了?”
“哥哥先前哼来哼去的,拿水泼他,摆明了不想同渣爹相认;转头功夫,却又原谅认了父亲。这转折,简直比从城东去城南转的弯都要大!”
“再说了!你不让我跟去,我就不去?若是先生不小心掉进坑里,抢在我晏师伯前头一命呜呼了,那我岂不是输给了崔子更!”
说不怪她,又不让她去上坟。连祈先生的面都没有见,便将香烛祭品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