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在锦城的时候,他便是这般亲眼瞧见段怡领着一群人,像是愚公移山一般,一日复一日的搭桥修路。
她做的事好似很小,襄阳还是从前那个襄阳。
她做的事好似很大,襄阳已不是从前那个襄阳。
祈郎中放下了帘子,“即是要出征,咱们便应该开始准备起来,如今尚未收粮。此番远行,粮草可能齐全?还有路线,时机……咱们走了,襄阳留给谁来守?”
“总不能前脚刚走,后脚叫人偷了家不是?”
他们如今已经不是只有段怡领着五十骑,想打就打想撤就撤的时候了。
数万人出征,可不是儿戏。
“先生先同程穹回府准备,我今日约了韦猛,最后验看那李鸢一回!若是能行,我们段家军可又添了一员猛将了。”
段怡说着,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对着祈郎中说道。
“先生修书一封,将我那祖父同大姐姐的消息,递到荆州去”,段怡对段文昌同段娴不在意,可段淑不一样。不日陈鹤清打起京都来,段淑岂有不知之理?
不过是早一步同晚一步的事情罢了。
祈郎中不在意的点了点头,想着李鸢,他眸光闪烁,有些牙疼起来。
一旁的程穹,亦好似被唤醒了某种恐怖记忆,脸色一下难看起来。
“我先下车了!”段怡说着,翻身跳下了马车,朝着街角大柳树下蹲着的韦猛走去。
他穿着一身青色的袍子,浆洗得笔挺笔挺的,衣襟处还绣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