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怡从小到大,耳朵简直听出了茧子来。可那又如何?她就是喜欢看那些人不服气的跪着。
赵长安老脸一红。
他刚想说话,却又听段怡说道,“我段怡虽然是女子,但并非小肚鸡肠之人。你先前说的,两军重新对战,再决胜负,我却是不能同意。”
那襄阳军中人听闻,一片哗然,有那胆子大的,嚷嚷出声,“你莫是怕输?”
段怡听着,轻笑出声,她将那新买的油纸伞,在手心中敲了敲,抬眸看了过去。
“打输的人同打赢的人说,你莫是怕输?若是我们山南东道整一个说书逗乐比赛,怕是要叫你夺走头魁了。真的很好笑。”
段怡说着,颜色一正。
她将双手背在了身后,挺直了腰杆子,虽然还是穿着罗衫,戴着环佩,可在场的襄阳军将士却是心中一凛,感受到了只有军中千锤百炼方才有的那股子肃杀之气。
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她不是美娇娥,而是会杀人的女将军。
昨日大战,像赵长安这样的中军后军,压根儿就没有挤上襄阳城楼,更别提瞧见段怡杀死田楚英了。
只是耳闻厉害,却是从未亲眼见过,自是不服。
“我段怡,从来都不怕输。这世上,也没有什么不会输的常胜将军。”
“可是,任何一个有担当的将军,都不会让她手底下的士兵,做无谓的牺牲。你们是什么见到红布便发狂的蛮牛,还是让人圈在园子里的斗鸡?”
“不是保家卫国,不是征战天下。军人应该战死沙场,而不是在演武场上,不甚光荣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