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洗完了,奴给姑娘上药。知桥也回来了,弄得一身伤,我去烧个水的功夫,她便呼呼的睡着了,呼噜声震天不说,唤都唤不醒。”
知桥虽然如今也在营中行走,但是夜里还是在段怡这里住着。
段怡想着今日知桥一剑杀了那付五娘,眼神柔和了几分,“便让她睡,你怕是也担惊受怕一整日了,夜里头不用你守着,早早的去睡。”
“我醉了酒,也不起夜了,府中有重兵把手,还有什么不放心?”
知路迟疑的片刻,点了点头。
待段怡沐浴更衣,换好了药,她将桌上的茶水都添满了,方才掩上了门,轻轻地走了出去。
段怡伸了个懒腰,朝着床上的食铁兽灵机猛的一扑,整个脸都埋在了那毛茸茸之中,她迷迷瞪瞪地蹭了蹭,又吸了好几大口。
灵机见风长,如今已经比在剑南的时候,大了许多,像是一个暖呼呼的抱枕似的。
感觉到身上的重量,灵机骨碌碌的睁开了眼睛,见是段怡,又两眼一闭,沉沉的睡去。
段怡嘿嘿一笑,突然一个鲤鱼打挺,一个锁喉便送了出去。
“深更半夜,连阎王殿都敢闯了!崔子更!莫不是你叫贺淮南打成了落水狗,逃过来了。”
崔子更一身寒气,他低下头去,看了看段怡掐在他脖子上的手,上头有好几道新伤,手指关节也磨破了。
他提起了手中的食盒,“醒酒汤,还有红烧肉。”
“你说反了,我已经拿下了淮南道。贺使公死了,贺淮南领着小股残部,入了山南,失了踪迹。某来提醒你小心一些。”
段怡松开了崔子更的喉咙,她先前不知道是何人,用了好些力气,竟是将崔子更的脖子掐出了红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