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背上了大不孝的罪名,岂不是像那崔子更一般,遭人唾弃?到时候天下学士,孰人敢来投?别说人了,便是猫儿长大了,那也得学会哭耗子这事。”
“别拗着了,去罢。不用风光大葬,至少让人入土为安。”
段怡黑着脸,不情不愿的哼了一声,勉强的点了点头。
她朝着祈先生拱了拱手,翻身上了马,一扬鞭子,快速地朝着段府奔去。
整个青云巷都静悄悄,除了段家老宅,还有巷子最深处崔子更的宅院,其他的都大门紧闭着,连门房都瞧不见一个了,昨夜还夜夜笙歌,一片繁华的青云巷,不过一日,便像是死寂了一般。
段怡下了马,收回了视线。
段家的门房见她战袍上头一身是血,有些怯怯的走了过来,“三姑娘,咱们锦城不要紧吧?老爷同夫人逃走了,那些京城里来的人,都不晓得怎么办,跑出去了,又跑回来了。”
段怡并不意外,先前段文昌回来之后,这里里外外的,都被他换成了从京城带来的用惯了老人。现如今他们自己个跑了路,扔下来的那群人,离开段家,没有身契在,那就是逃奴。
有那怕被清算的,便是跑了,多半也只能灰溜溜的回来。如今锦城生死攸关,谁会乐意收留敌军的下仆?
“好好的守着,若是军中有人来寻我,让他直接去仙福堂。至于其他人,管他做甚?”
门房乖巧的点了点头,“奴晓得了。”
段怡朝前走了几步,朝着一株老桂树说道,“江妈妈藏在那里做什么?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怎地京城来的那些婆子,已经把你驯乖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