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一下子没有回过神来,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个正着,猛烈的咳嗽起来。
刚咳嗽了几声,便听到了寝居里传出了响动,她赶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待里头没事儿了,方才跑到一边,端起一盏茶,猛灌了下去。
她的脸涨得通红的,险些没有憋出内伤了。
段娴盯着段怡看了许久,她知道段怡荒唐,没有想到,她的脑子已经不能用荒唐二字来形
段怡翘起了二郎腿,专心致志的烤起脚来。
“我都说了好几遍了,大姐姐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说。我得知晓顾家要付出什么代价,又得到什么好处,方才能做这个传声筒不是?”
她说着,眼波流转,神色锐利的看向了段娴,火光映在她的眼睛里,好似一下子让她有了气势,变得凶神恶煞起来。
“总不能是陛下将这剑南道做了储君考题,三殿下张嘴一来就叫我外祖父解甲归田,然后在这空中抡开了膀子画上百十个大饼子,譬如等殿下登基,封顾家祖孙八代做王爷。”
“再比如直封顾从戎当相公,让顾明睿做状元……啧啧,这话一出口,路边都狗都要拍案称奇!写进史书里后人瞧了,都要大骂,野史扯淡!”
段娴的嘴巴张了张,脸瞬间铁青。
她觉得段怡像是茶馆里的说书人,满室哄笑,可每一句笑声,都像是一根针,直直地扎中了她的心窝子。
最可气的是,她把经过五个谋臣一道儿想出来的漂亮话,率先直愣愣的说了出来,全部中的。
三殿下再怎么局势大好,他也尚未登基,甚至,他都还不是储君。
除了画饼,她们还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