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顾明睿,至今她都还清晰的记得,顾明睿将她往床底深处推,自己个滚出去引开那些黑衣人的样子,他倒在榻上,拼命的将脚垂下来,用袍子挡住了在床底下的她。
说她可以,可是说顾明睿,那就是不行。
晏镜若有所思的干笑了几声,摇了摇手中的扇子,“你师父不是说很贤良么?哪里有提枪就要将人杀光的贤良?”
段怡眼眸一动,“杀死好人自然不贤良,杀死像先生同小崔将军这样的,那叫为民除害。”
晏镜闻言,仰天大笑起来,他一边笑,还一边揶揄地拿扇子捅了捅崔子更,“听到没有?跟你小师妹学学,什么叫做管他错没错,先说他有错……这叫师出有名!”
崔子更少见的没有说话,只安静的跟在段怡身后,四人走了不多一会儿,便到了顾家主院里。
回府之后,顾从戎已经沐浴更衣,洗掉了一身的血腥,穿着一身青色的便服,看上去同寻常的老人无异,他蹲在那里,正看着一只狗儿吃食。
那狗一瞧见来了人,猛的站了起身,见是熟悉的段怡,又埋头吃了起来。
“是只老狗了,我儿还在的时候,养着的,现在都同我一样,快要咬不动肉了。小崔将军当年驿站救命之恩,老夫一直铭记于心。”
“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们行伍之人,说话不像那些文人一样绕弯子,这里都是可以议事之人,有什么话,你便直说罢。”
段怡一听,想着那簪子的事情,忙出言道,“外祖父,当年恩情,怡已经付出巨大代价,还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