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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悄然离开,草长莺飞的时节无声无息靠近,汴京城内随处可见新枝发了新芽。
街上的人换上了春衫,不再是从前厚实的冬衣。
花朝节才过,城内不少地方都还留有花市,走到哪里都能闻到花的香味,一阵一阵清香扑鼻而来。
晋国公府里却气氛有些低落,院子里的小厮、女使正忙着把东西搬上马车,两辆马车东西都快装不下。
虞卿陪着元安郡主,抬眼时看了看前面的苏有辞,收回视线道:“母亲不必担心,秦州虽在边关,但也是往来贸易的重镇,不必担心我们在那边的吃穿用度。”
“你这孩子心宽,这回去要再回来,少说也是过年了。”元安郡主叹了声,“不过那地方去了也好,是该有个人去好好管管。”
闻言虞卿点头,“夫君前去定是有这样安排的道理,我相信夫君能不负期望的。”
元安郡主失笑,“你光说他,怎么不说说自己,你一个在汴京城里长大的姑娘,去那北地边关,尤其是什么易事,那地连气候都不一样,又干又热的。”
“可是夫君在那里啊。”虞卿下意识回答道:“夫君能去那里,为何我去不得?”
虞卿想得简单,苏有辞能去的地方,她也能去的,女子和男子本就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是……
身体有些不同罢了。
杨朝云从前还能在军中练兵,那是女中豪杰,不比男儿差,那她自然也可以去得了北地边关。
只是换个地方过日子,就算是有战事,挡在前面的将士都未退怯,她又何须担心。
元安郡主看着虞卿,半晌后点点头。
从前她只觉得虞卿是个性子坚韧的姑娘,可如今看来,不止坚韧,这一番话,已是个了不起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