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卿错愕看向杨朝云,随即笑道:“嫁妆不必了, 凤冠霞帔这些我与公子商量好了,请裁缝做一套便是。”
无父母之命, 无媒妁之言,也就无需那般复杂。
这桩婚事在旁人眼里都是上不得台面,是胡闹,甚至不作数。但只要他们俩认定了, 旁人怎么想,和他们也无什么干系。
杨朝云望着虞卿,突然问:“阿卿,你真想好了?”
添茶的动作顿了下,虞卿垂首低眉,神色未见波澜,不过片刻开口答道:“这种事有什么想好想不好的,我父母已不在世上,孤身一人,公子是我在这世上最亲近的人,除了他外,识得的朋友也不过你们几人,又何必想太多。”
她与这世上的牵扯本就不多,若事事都要考量这世道会如何,岂不是太累了。
换作从前,她可能还有几分顾虑,但这世道又岂是她想的那样,人言可畏,言辞能比刀刃,她已经体会过一回,倒也不必再惧怕。
污人清白,当作茶余饭后谈资时,怎的没人想起这些话能害死人。
“杨姐姐,公子待我有恩有情,我孑然一身并无其余可取,也只得这一颗心尚有几分余热,他若要,我岂有不给的道理。”
虞卿抬起眼看向杨朝云,双眸清亮、眸色温柔,却坚如磐石,动摇不得。
罢了罢了,这两人的脾气,决定了的事,岂是旁人能劝说的。
杨朝云端起茶杯,掀起眼看她,“日子定了吗?”
“冬至。”
虞卿想也不想就回答,说完见杨朝云脸上惊讶,笑了起来,“因为我和公子是在冬至遇上的。”
都不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又何必再去问八字算时辰,全凭他们高兴,喜欢什么日子就什么日子。
这般想来,他们真够离经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