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有辞的话传入耳中,虞卿回神,点了点头,随后道:“公子放心。”
“过来。”
这句话虞卿已经从苏有辞耳中听过许多次,但每一次都不觉为难,大概是因为苏有辞话里没有轻蔑的意思,反倒是有些散漫又慵懒。
跪坐在苏有辞身边,手指控制着力道替他捏着肩颈。
沉木的香味让虞卿有些难以集中注意力,加上马车再慢,也有一些摇晃之感,倒催人困倦。
一直到马车停下,虞卿才觉得头顶上那根不存在的弦松懈下来。
正欲先下车,便被人扣住手腕,讶异看向苏有辞,看着他的表情变化,便侧身让开。
“公子请。”
苏有辞捏着虞卿下巴,左右打量一番,皱着眉,“口脂擦一下,嘴角晕开了。”
闻言虞卿面色涨红,恨不得立即寻个洞钻进去。
汴京女子素来爱美,花钿、修眉、珠钗、裙衫,便是粗布荆钗也要打扮成最好看的样子。
她竟然被苏有辞看出口脂抹开了,就如同被个粗壮大汉指摘你今日发髻太丑。
一口气噎在胸前,直至下了马车都未散开。
因羞恼染上绯色的双颊到让平时清丽的脸上多了几分艳色,微微上翘的眼角含怒带嗔,神采奕奕的样子,比平时眉眼乖顺实在有趣许多。
苏有辞扬了扬眉,身上的玄色大氅垂直脚跟,两根用金丝混着上等明黄缎捻出的细绳拴在身前。
大氅上祥云暗纹和蟒纹交错,隐隐给人一种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