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都尚且被藩王们束着,他一出马却给解决了。
殿内落针可闻,伺候的宦官里胆小的,已经开始发抖。
忽然,却听见魏登年朗声道:“臣,谢陛下。”
自酿的秋露白已经到了能拆坛的时候。
郑易今日原本约了内阁几位好友品酒论诗,还没走出宫门,就被一位眼生的小宫婢叫住:“郑大人,贵人有请。”
他反问贵人是谁,小宫婢不答,只是催促他走。
郑易只好先辞了几位在不远处等他的朋友,跟着小宫婢去见所谓的贵人,没想路途倒远,七拐八绕的,走了小半刻还没到,他都有在怀疑是不是有人恶作剧的时候,小宫婢却在一座空置的冷清宫殿停了下来。
郑易将信将疑地照着她的口述,穿过荒废的前院殿宇还有飘着鱼肚皮的半干池塘,直至后廊。
他方才一路行来,也胡乱想了想到底是哪个贵人要见他,说不定是朋友开玩笑或是毕家什么人,偏偏没有想过密会他的人,是她。
李颐听一身藕紫色衫裙背身玉立廊前,光是背影便让他一眼辨了出来,视线再难转移。
郑易端方温和的眉眼猝然攀上一丝欢欣,礼数也抛却了,朝着满眼满心的那人疾行而去。
“臣,见过郡主。”
李颐听止了他的礼,转过身来,神情疏离而淡漠:“你做的那些丑事,我都知道了。”
郑易的笑容僵在脸上。
“今日来见你,是来问你一句为什么。到底为什么要杀魏登年,毕愁给你的好处就那么多吗?”李颐听第一次在他面前改了称呼,“本郡主原以为你跟朝中那些臣子是不同的,即使你身处庙堂也会清明仁和,却是高看了你。权力这东西,竟能让你转了性子,丢了傲气。”
郑易愣怔片刻,垂头,再抬首时,已经恢复原本冷静自持的模样。他似笑非笑:“魏登年杀了张鹤,立了大功,如果他活着回都城,会成为老师的大患,臣属老师党派,自然也会受到牵连。”
李颐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便是你不辨忠奸、助纣为虐的原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