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忍到快高中毕业了,好容易可以摆脱你了,我又有了一次重新开始的机会。我爸妈突然知道了我和你的事,不过跟我刚刚说的版本有些不一样,我家人是同意的。
起初我爸边拿皮带抽我,边指着我破口大骂,恶心、不要脸、变态、丢人。后来他不知道在工地上,还是在哪听说你家很有钱,然后他就改了口风,让我跟你,甚至不知道从哪搞了些同性的碟片,让我学着伺候你。
养我这么大不容易,他说我要懂得上进,要把握机会,我要有出息。
我被家里人逼着跟你交往。
再后来我爸的中风严重了,再也威胁不了我了,也打不了我了。”
沈瑜将长袖的衣服袖口向上挽起,苍白的臂腕上面横陈着数道深刻的伤疤,那是他与父母摊牌时,当着他父母的面用刀片一道道划下的。刀疤之下还刻着早年间,少年为转移心中的压抑与苦楚用笔尖划出的疤痕。
“他们看我这样,终于放过我了。”
沈瑜指着手臂最上面两道凌乱的白痕:“这是在你不肯分手,追到我学校时我当着你的面划下的。在我跟你讲清一切之后,你也放过了我。”
这就是真相,我会接受的真相。
十九岁的我从小到大要风得风,要雨,哪怕是晴天也要给我来场人造降雨。嚣张自傲,目中无人,以为世界都围着我转。
我看中了一个人,理所当然地将他划进我的领地。
我推摔过他,又将他从别人的手下扶了起来,我欺负逗弄过他,也拿出过朋友义气关照过他,在我的逻辑里我们本该两清了,沈瑜总是更为宽容的,他甚至是感激我的,可我喜欢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