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抱在怀里的被子有种好闻却陌生的雪松般的清香。

我顺着手边陌生的真丝床单,看向陌生的铁艺床头柜,对着陌生的室内环境发了半分零三秒的呆之后,翻花绳的脑神经嗡得一下绷紧,彻底清醒了。

“操……”

我像个突然被揭了符咒的僵尸似的,直挺挺地坐了起来。

在我手边的地板上扔着一套衣服,我忍着头痛,确认过之后发现这并不是我昨晚脱掉的衣服。

当然,这样的衬衫西裤款式,也不是我男朋友沈瑜的着装。

我慌了,第一反应是我犯了作风上的错误。

被子随着我坐起的动作滑了下去,随后我又顿住了。

这是一具完全褪去了少年感的身体。

肩背宽阔健硕,腰腹紧实的肌肉线条充满劲韧的张力,明明从骨相还能看出是我自己,却又强健的多。手背上那道昨天打篮球时磕出的血痕凭空消失了,然而手臂上那点位置不变的痣又提醒我,这就是我。

我拿起手机想从屏幕反光看一下自己的脸变成了什么样,时代在进步,先前密码错误的手机识别到了我这张充满煞气的脸,用面容id解开了锁。

眼前的昏花还未散干净,手机上的文字在我面前诡异地波动着,笔画支绌地冲我张牙舞爪,排列成了一串我不能理解日期。

日期显示我这一觉睡了六年。

我躺了回去,重新换了个姿势睁开眼,无效折腾了一番之后,终于可以放心地崩溃了。

尽管我上课时不学无术,小说读物还是看过几本的,我不得不从醒来的种种异状认清现实——我穿越了。

十九岁的我“穿越”到了六年后,成为了二十五岁的我。

我的内心是极度拒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