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衿符手伸在半空,明明差一点就能够到那面十方镜了,却愣是不敢将手再往前伸那么一下,哪怕就那么一下。
笑脸逐渐转变成哭脸。
“我错了。”
“错什么了?”
宋斐好整以暇地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任凭那面镜子放在距离宋衿符极近的阎王桌上,却无人敢动。
宋衿符贪心地看了两眼,慢慢挪开脚步,走到宋斐跟前。
“不该私自以你的名义去跟魔尊赤鏊下战书,更不该叫判官假扮成你的样子去迎战。”
“还有呢?”
他摆出了一副“我知道你绝不可能只干了这么一点蠢事”的架势,如同阎王审讯犯人一般审讯着她。
宋衿符心虚眨了两下眼睛,补充道:“还不该跟赤鏊说这面镜子是你要用,我是你派去的小鬼。”
宋斐直勾勾地盯着她,沉静的眼眸似是在酝酿着风暴,不说话,却又像是在无声地催促着她,还有呢?
还有……吗?
宋衿符在脑海之中将最近发生的事情都捋了一遍,默默咬紧了唇瓣,不知这死鬼是当真知道那么多,还是单纯地在讹她。
见她沉默着不说话,宋斐眸色渐渐蕴上更深的一层,指节轻扣桌面:“东海。”
宋衿符一瞬惊醒,嘴巴比大脑先一步行动:“不该叫判官假扮成你的样子去东海又借了一趟兵器……”
宋斐静静地看着她。
这下好了,不用他再提醒了,宋衿符如同受了惊吓的小鹌鹑一般,磕磕巴巴,将事情全部都吐了出来——
“不该跟岩灼说你打不过遥无寂。”
“不该跟遥无寂说你打不过岩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