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待他这个外人,或许还没什么,但对上温见宁这个老同学,陈菡香难免会有些不自在。
温见宁叹口气道:“她有这个心,就还是好的,更何况我承了她的情,才能再遇你重逢我与陈菡香同窗三年,这次一走,还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你帮我跟她传句话,若是不嫌弃的话,临走前大家还是再见一面吧。”
冯翊轻轻地应了声。
当天夜里,温见宁突然发起烧来。
冯翊是睡到半夜时,朦胧间觉得怀里的人似乎越来越热,这才下意识惊醒的。他轻手轻脚点了煤油灯一照,只见还在睡梦中的人脸庞通红,再一触额头,果然只觉火烧般烫。
好在他这次来除了吃食外,也给道观的人送了些药。
他连忙敲响了观主的门,把药和热水取来后,亲眼看温见宁服下,冯翊这才松了口气。
此时正值深夜,他们又在山上,去请医生只怕也来不及。好在观主略通岐黄之术,也帮忙把了脉,只说是略感风寒,发过汗后静养几天就没事了。
其实温见宁的身体底子还算不错,从小到大生病的次数寥寥可数。这两年多以来过的日子虽苦,可也没生过什么病。冯翊一来,她那根紧绷的神经终于渐渐放松下来,
温见宁微微叹气道:“人就是这样,那口气不能松,一松下来什么病痛都找过来了。”
冯翊没有吭声,只抬手为她理了理由于汗湿而黏在侧脸上的碎发。
第二天一早,他就下山去请了医生,听说只是普通的感冒后才放下心来。
尽管温见宁生了病,但他们的离开计划还是不容拖延。
三日后,他们来到码头,准备离开港岛。
陈菡香夫妇也终于前来为他们送行。
双方一见面,陈菡香脸上露出了羞惭之色,拭泪道:“……当年在学校里,我虽不是个用功读书的学生,可自认也不至于给母校丢脸。如今这样……只怕是这辈子都无颜再见昔日的师长朋友们了。若不是这次好歹能帮上你们一点点小忙,我都不敢来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