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女同学显然没想到她会主动找上门来,顿时有些慌乱。
旁边几个成员见状不妙,拦在她身前,其中一个盛气凌人道:“就算有这么回事又能怎样,你留校的资格如何来的,你自己心里难道不清楚?中文系这样多成绩比你优异的才子才女,凭什么你可以留下来执教?若不是文先生偏袒,还能有什么别的理由。”
围观的其他不明情况的人也在窃窃私语,看向温见宁的目光有带上了质疑。
温见宁听后反而笑道:“人心隔肚皮,只有日久天长才能见分晓,可一个人有无真才实学反而是最好检验的。三年前,我曾出于个人原因,请求教授们不必给我太高的分数,此事中文系的主任及众多任课教授都知晓,随时可为我证明。若是你们再不信,学校历年的试卷至今仍在考试处封存,我们随时可以调取往年的试卷,你们大可以去请你认为可以公正裁判的教授来重新评阅,来断定我这几年来的真实成绩有没有资格留在校内。”
她的态度坦荡磊落,毫无半点心虚忸怩,又敢于让人去询问系主任和教授们,甚至是去考试处调阅过往试卷,可见底气之足。
一时之间,原本不明情况的其他人也信了七八分。
又有一人道:“就算你成绩考得好又能如何,中文系的考试只要随便看书,依样画葫芦写几篇读书报告就行了,留校执教讲的可是真材实学。除了你自己办的那份壁报外,你在报纸杂志上又发表过几篇文章,又有什么才气可言?”
此话一出,顿时引起在场许多中文系同学的不满。
“中文系随便写几篇读书报告,就能在教授们手底下得高分,真是好大的口气,不如你来写几篇文章让我们开开眼界。”
“这人在说什么胡话,理工科考试或许还只看公式计算出的结果,我们中文系的读书报告可不搞唯结果论。这是哪一年级的学生,那年的入学试题出得未免太简单了吧。”
在几名中文系同学的起哄中,方才发言的人顿觉窘迫。
温见宁非但没有趁机回避这个问题,反而环视四周,说出的话掷地有声:“我在报纸刊物上发表过什么文章,请诸位看一眼这期《岁寒》《今日评论》上最新的文评。无论成绩还是文章,我不敢自认第一,但我还是想问,若我没有资格留校,那么请问今日在场的诸位,有几人认为比我更有资格留校!”
她说话时,远处的人已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凑过来看热闹的越来越多,转眼之间,周围已密压压地聚集了一大片人。听她这样说,现场有人胳膊下正好夹了这两份刊物,拿出来对照一看,立即猜出了她的笔名,人群瞬间骚动起来。
这几年来,明菅这位神秘低调的作家俨然在文坛上有了不低的地位,其作品也深受青年学生们的喜爱,不少文艺社团屡屡对她的作品展开讨论,光在场的人里就有不少人看过她的文章。现场一时嗡嗡地议论开来,有促狭的中文系同学仍七嘴八舌地冲方才那几名三青团成员去了:“快站出来,我们也想见识一下。”
那名同学涨红了脸,试图强词夺理道:“你们、你们都是一丘之貉!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假借办壁报之名,背地里邀买人心,想用金钱来腐蚀同学!”
温见宁冷笑着反驳道:“学生社团补贴同学的不在少数,大家所为一切全凭自愿。别的暂且不说,就说你们三青团没少以电影票、茶水点心来拉拢同学加入社团,若我们的所作所为是邀买人心,那么你们又是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