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阮问筠并不在意,反而好奇道:“其实不关你的事,我一年到头也没几个好觉,早都习惯了。不过你又是怎么回事?”
她这一问,温见宁就更加歉疚了:“……抱歉问筠,我不想说。”
当初周应煌的事,阮问筠都坦诚地告诉她了,可同样的情况,她却实在开不了这个口。
阮问筠却十分大度道:“好了,既然你不想说就不说,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再告诉我也不迟。如果有什么难处的话,一定不要自己藏在心里。”
其实她是个很热心肠的人,若是与她相处得久了,就很容易发现她表面的尖酸刻薄下的善良体贴。尤其最近她仿佛开朗了许多,身上最后那点酸气也不见了。
受她的感染,温见宁终于渐渐打起精神来。
三天后的傍晚,温见宁照常去陆家教书。
到了他们照例与陆家母子们告别时,温见宁对那位姨太太道:“……最近学校里功课吃紧,从下个月起恐怕不会再来了,感谢您这段时日的关照……最近这段日子请您早些帮两个孩子打听新的女先生。如果您有需要的话,我也可以帮忙和同学们打听一下有没有想来的。”
那对龙凤胎一听说她不再来了,顿时喜笑颜开。但温见宁这些日子下来的积威犹在,两个小的好歹还记着马上收敛起表情,又垂下头做出老老实实的模样来。
不过温见宁根本没心情管他们的反应。
她眼角的余光瞥到旁边的冯翊仿佛被定在了原地。
他并没有出声问一问她原因,也没有表示出惊诧。
毕竟他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想来什么都能猜到。她突然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要辞去家馆,显然已是将他排除出了朋友的范围。
陆家姨太太显然也很惊讶,嘴上挽留了几句,破天荒地亲自将两人送至门口。
回去的路上,两人半晌无话。
温见宁打起精神来:“这段日子以来,多谢你的照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