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宛瞪了她一眼,没好气道:“我倒是想去那些好地方度个假散散心,可家里也要舍得把我放那么远。毕竟有你这个前车之鉴在,他们只怕养了这么多年的鸭子看了外面的池塘又飞了,最多只会让我在国内转转。”
这话堵得温见宁哑口无言,无论怎么说,当初她的离家出走,确实给见宛她们带来了困扰。她心中一动,突然有了个主意:“正好我这次在香港不会停留太久,过段时间也要回内地重新上学。你要不要跟我做个伴?我们一起走,去内地看看大好河山。”
见宛冷冷地看她:“我若是跟着你跑了,你能供我吃穿,还是能让你那位好堂兄再帮忙拿出一笔钱来让我再跟温家断绝关系?”
温见宁张了张口,想解释那笔钱不是温柏青出的。但她想了想觉得没必要跟见宛说这个,只道:“如果真的走到这一步,钱的事我们慢慢想办法,只要你愿意走就好。”
温见宛对此只是冷笑一声:“你少来糊弄我,你自己不要脸,把自家的事在上海、香港闹得名声扫地、人尽皆知,我还是要脸的。不过是个臭男人罢了,逼得我颜面无光就罢了,还想让我灰溜溜离开。早晚有一日,我要让他们后悔!”
一看她的模样,温见宁就知道她的话,见宛半分都没能听进去。
不过若是能听人劝,或许就不是温见宛了。
两人话不投机,最终见宛还是先行离开,并表示不想以后再跟温见宁碰面了。
回到钟家后,温见宁的情绪很是低落,连晚饭都没什么胃口。
这一趟回香港,无论是见绣还是见宛,她哪一个都没能劝得动。
她曾经一度为自己能逃出生天而无限欢喜,可如今回头看一看,与她一同长大的姐妹们还陷在泥淖里,甚至连挣扎呼救都不愿,更让她觉得自己失败。
钟家母女看出她心情不佳,在饭桌上交换了个眼神。
饭后不久,钟母敲响了温见宁的房门。
温见宁请她在椅子上坐下,听她问道:“是今晚的饭菜不可口,还是有什么心事?不妨和干妈说说,虽然未必能帮上你的忙,但你说说话,说不定心里也会好受些”
钟荟的妈妈很亲切也很温柔,但温见宁还是无法像对齐先生那样全然敞开心扉,她只能吞吞吐吐地把这些年她们姐妹的事说了一些。
钟母静静地听完,到最后才劝温见宁道:“人各有命,随她们去吧。她们虽是你的姐妹,但也没有道理让你一个做妹妹的为她们的前途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