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温见宁照常去上了学。
等晚上回到别墅,餐厅里的气氛仍旧沉闷。
家里所有人都不敢和温见宁说话,每当她一出现,众人间原本还算正常的气氛立刻变得压抑起来。没过两三次,温见宁自己也识趣地不再轻易离开房间去。
如此过了三五天后,再没人提起那天的事,这事竟然就这样过去了。
温见宁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仍然保持着警惕与不安。
她不知道当日陈鸿望究竟做了什么,是怎么帮了她,更不清楚他们之间是否达成了什么交易。但她很清楚,这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陈鸿望肯帮她解围,必然也会有所图。
但是她又等了几天,陈鸿望那边还是没有任何异动。
温见宁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提高了警惕。
很快,她就发现,自己的担心并不是完全多余的。
由于别墅的几个女孩在学校里各自有社团活动,从几年前起,除非事先打过招呼外,她们不再统一由司机接送。然而自打上次的事过后,每日上下学,别墅的司机都会在门口专门等着温见宁,车接车送,盯着她的日常行程。
若说平时上学也就罢了,可等到周末她和往常一样去书店时,司机竟也寸步不离地等在门外。在这种情况下,温见宁再想给冯翊寄信或与报社的编辑联系,已经很难再避开温静姝的耳目了。但凡她这边有风吹草动,都会有人去告诉温静姝。
温见宁心头沉重。
她莫名有种预感,眼下这种表面平静的日子,恐怕也维持不了多久。原先计划中的逃亡,随时都有可能开始,她必须提前做好准备。
她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远在美国的冯翊写信。
上次冯翊来信后,她至今还不曾回复,倒不是忘了,只是她对未来的考量还一直犹豫不决。却不想短短一两个月的时日,已经发生了这样多的事,让她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她心中虽有许多话想写给这个远方的朋友,但真落了笔,信上却只有寥寥数言。
“冯翊:我已决定听从你的建议,先留在国内看看。上一封信里,你曾说你以后也会回到国内。我想,说不定将来的某一日,我们会在国内的某处重逢,但我只希望这一天暂且不要太快到来。因家中变故,短期之内我这边恐怕不方便再与你联络。接下来的半年里,请务必不要给我来信。如果我能安定下来,或许会再写信给你。你的朋友,温见宁。”
写完信后,温见宁放下了笔,莫名有些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