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见宁却倏地转头盯着她,黑白分明的杏眼寒气逼人,几乎一字一字道:“我等着你来。”
见宛被她看得呼吸一窒,莫名生出几分胆怯,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等温见宁走后,见宛才咬牙切齿地一跺脚:“神经病!”
回到房间后,温见宁关了灯躺在床上,正准备入睡,门口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一骨碌爬起,将房门打开。
身穿睡裙的见绣蹑手蹑脚地溜进来,直至钻进被窝后,才跟温见宁咬耳朵道:“见宛今日一定累了,明早起不来,我想在你房里睡。”今晚的舞会办得太热闹,见绣直到现在脸还是热的。她自己一个人在房里翻来覆去也睡不着,索性就想来找温见宁说话。
黑暗中,姐妹两人躺在一个被窝里,静静地看着头顶漆黑的天花板。
见绣突然问道:“你今日是怎么回事,人家不过一句玩笑话,你竟然这么大反应。”
她说的是今晚宴会上的事。
温见宁硬邦邦道:“我一直都是这样,不管谁说了让我讨厌的玩笑话,我都不会给他面子。反倒是你,和那种人是怎么认识的。”
见绣小声埋怨道:“可他是我的朋友,你这样做让我也很没面子。”
“你本就不应该交这种朋友,他不是什么好人。你不知道他——”温见宁本想提她在长廊上听到的对话,但又想起她已经跟人允诺过,绝不把这件事向外泄露半个字。话到了嘴边,只能改口,生硬道:“总之,你只需记住,那个严霆琛不是好人。”
她看见绣今晚的样子,实在有点担心见绣会被严霆琛那种花花公子骗了去。
见绣静了一会,才在黑暗中轻声道:“我知道呀。”
两人不约而同地静默片刻,一时之间,房间里只有彼此轻柔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还是见绣先开口,絮絮叨叨地给温见宁讲起了严霆琛的家世。
严家祖上在南洋白手起家,后来转至香港,开起了百货公司。严霆琛的父亲严诚更是从英国人手中花钱买了爵士勋位,成为香港的地头蛇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