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绣也跟着早起了几回。
可早上寒气重,她很快就病倒了,后来也没再来过。
至于见瑜,她看见两个姐姐都已经放弃了,也没把这当一回事。更何况凭她的聪明劲,也用不着这么用功。
渐渐地,三月的天一日日地回暖,清早起来也不用像之前冬天那么冷,至少温见宁背书的时候已经不用频频跺脚了。才六点钟左右,别墅外的天空就泛起了鱼肚白。
佣人们里里外外地忙碌着,不时会有人从温见宁身边经过。
偶尔,温见宁还能看到春桃。
自从上次温见宁发烧,她便被赶出了里屋,只能在楼下跟老妈子一起做粗使活计。如今她再看到温见宁,早已没有了从前的跋扈,远远地就低头避开了。
温见宁再想起她从前欺负别人的样子,只觉得恍如隔世。
这天早上温见宁背完了书,估摸着离早饭还有一会,便在花园里闲逛。
春天到来,万物萌发,园子里也一片葱茏的绿意。园丁和几个佣人正在花园里除草,温见宁就在一旁看着他们干活。
直到一个佣人要去拔长在栅栏边上的一株灌木时,她才忍不住提醒道:“那个是金银花,可以泡水喝的,不是杂草。”
那丛灌木上生着无数洁白与鹅黄的小花,活泼泼地开着,带着春日的朝气与蓬勃。从前温见宁还在乡下的时候见过,金银花可以入药,她还见药铺有人收过。
一旁雇来的园丁听了她的话笑道:“太太们只想在园子里看英国玫瑰,不稀罕忍冬这种草。这种草什么土里都能长,不值钱的。”说着他用锄头把那株金银花连根拔起。
温见宁心里一动,仿佛有软绒绒的芽破土而出,挠在了她的心尖上。
她弯下腰,掐了一小朵鹅黄的忍冬,低头放在鼻前轻轻嗅着。
她这才知道,原来金银花还有另外一个名字。
——忍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