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奚终于在高三上学期的期末联考中，超过了万年第一宋易泽，夺得了全市第一的好成绩。

那天是新年的一月二十日。

雪飘漫天，巷子里粉妆玉砌，天气很冷，风刮过有点冻人，但少年根本不在乎，踩着雪就在庆祝。

后面跟着的人帮他提着书包，一边哄一边提醒他小心别摔着。

前面欢脱的人才不来听，捏了一个雪球恶作剧般往后扔。

宋易泽往旁边一躲，朝前喊了一句“你居然偷袭我”，然后被宁奚扔来到雪球正中了脸部。

伴着少年爽朗的笑声，他还没来得及生气，就被飞扑上来的人儿一下子扑倒在雪地里。

新下的雪很软，白晶晶让人陷下。宋易泽倒在雪里，宁奚趴在他的身上一直在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的天你怎么这么傻啊！”宁奚笑得停不下来。

“宁哥，又乱来啊，我衣服都湿了。”宋易泽抱着宁奚，额前的发丝都沾着水，“你看看我头发也湿了。”

宁奚稍微起了点身，用手点在宋易泽的胸前，眼角上扬：“衣服湿了，我给你买新的。头发身子湿了……我帮你洗怎么样？”

宋易泽一听，在旁边抓了一把雪就揉到宁奚的头发上：“又撩骚。”

冰雪漏进衣服里面，宁奚被冰得骂了一声，他赶紧起身跳了一跳，想把雪给抖出来，宋易泽就趁着这个空隙站起来逃跑了。

宁奚占了下风，当然不自在，也不顾溜进衣服里的雪，弯腰捏了一个雪球就扔了过去。

两个少年在一片雪白中打闹，周遭都是亮晶晶的。

“可以啊，来呀！”宁奚一路追着宋易泽，话虽狠但依旧亲昵，“你打不过我的，再这样下去衣服真的要湿透了。”

“你不是说帮我洗的嘛，要不我也帮你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难道你本来不打算帮我洗的嘛！”

不知什么时候起，天上又下落了雪。

自在的雪花飘飘悠悠，像是下下闪亮的花朵，莹白，洁净，轻盈。

好像有一种说法，两个人在雪里一起走，走着走着就能到白头。

“宋易泽，你别跑了。”宁奚在后面唤了一句。

没想到宋易泽真的停了下来。

雪花扬扬落下，落在少年的肩头、黑发，染上纯白，醒目而热烈。

宋易泽转过身，伸开双臂，呼出的热气在前侧氲成一团白雾，雾气朦胧的背后，他看见他在笑：

“宁奚，你看，新的一年了呢。”

宁奚都忘了。

他一心想考过宋易泽，学习劲头来了后，都忘记了一起跨年。

他只依稀记得，在十二点闹钟响起的时候，宋易泽借着给他盖毯子的借口，浅浅亲吻了他。

心头很软，比着雪都要软。

宁奚奔向宋易泽，直接栽进他的怀里，他把脑袋贴在他的胸腔，双手紧紧环着他，感受着心脏击打胸腔的剧烈。

宋易泽吻了吻宁奚湿漉的头发：“又撒娇？”

“别破坏气氛。”宁奚没有抬头，还是一样抱着他，只是乖顺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