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渊归轻笑了一声,“那你是觉得,孤会惧怕一群贱民?”
禄平额上的冷汗一下子就下来,连忙迭声道着不敢。
“只是殿下万金之躯,万不可居于危墙之下啊!便是娘娘在此,也不愿意殿下涉此险境……”
他脱口而出一句话,却立刻抖了一下、闭嘴,连扇了自己好几巴掌,又叩首道,“老奴失言、老奴失言!”
赵渊归唇边原本冰凉的笑莫名带了点温度,“确实是失言。”
……她啊,大概巴不得自己早死呢。
倒是可惜,他一向命大。
“三十板子,自己去领罢。”赵渊归淡淡道了这一句,转身就走。
一只脚踏入寝殿内,他却像突然想起什么、半侧了身,轻飘飘扔下一句,“明日……卯时动身罢。”
禄平一怔,深深俯首,“谢殿下恩典。”
虽然仍是要去,但起码动身的时辰改了。
而且……三十板子,这在东宫之中,已经是再轻不过的惩罚了。
另一边,周府。
甲巳单膝跪下,照例呈上了今日的福临庵往来众人的画像,供周瑕过目。
周瑕视线落在秋映潇的画像上,神情微动。
秋映潇并未教导过杜长宁,两人不过是诗会花宴的泛泛之交,勉强算是一句“熟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