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多少文一斗?”萧冠玉问道。
“原来是五文,现在是二十文。”赵武媳妇说道,“之前,我们就平时打打鱼,织织布,日子过得滋润极了,哎,现在啊,农忙的时候白天种地,晚上划船,还经常吃不饱。”
“怎么会高出如此之多,你们种地,米粮为何不自给自足?”萧冠玉问道。
“花月城水土肥沃,自己种植的粮食,一家温饱不成问题,但,官府有新规,粮食必须以兵士为先,每年下来,官府就来收粮,一文钱一斗。”若兰半晌开口说道。
“简直大胆!”萧冠玉冷冷的出声。
一文一斗收进,二十文一斗卖出,里外就差了十九文!
“哎,我们这些穷苦人家也都是没办法,后来不得不把地给官府的人种,我们收个租金出个苦力,倒是能比卖粮食赚的多一点。”赵武说道。
萧冠玉眉心紧蹙,离国竟然有如此看似阳光明媚,却异常黑暗的地方!
“你们为何不上告?”萧冠玉问道。
“上告到哪里?离都吗?”若兰出声,“我哥哥就是为了上告,被打断了双腿,灌进了哑药,现在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哎。”赵武叹了一口气,“也是可怜人,有一些想出去的上告的人,都被总兵派人给拦住了。”
“简直,目无王法!”萧冠玉一身怒火。
“公子,您千万别说什么,咱们花月城四处都是总兵和知府的眼线,都说他们手眼通天,跟离都的高管有关系,您想若是没人撑腰,他们能这么明目张胆吗?”赵武说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您游玩够了,就回家去吧。”
若兰看着水面,眼眶微微泛红。
“前任知府,是怎么死的?”萧冠玉问道。
“听说是游湖的时候不小心坠湖了,淹死的。”赵武答道。
“仵作验过尸吗?”萧冠玉问道。
“没有,直接就给埋了。”若兰低声说道。
萧冠玉察觉到若兰的神色不对,没再继续刚刚的话题。
“盐的价格如何?”萧冠玉问道。
“原来是一文钱,现在是十文。”赵武媳妇答道。
“盐商和米粮商这么做生意,官府的人不管。”萧冠玉问道,他心里已然有了判断,必然是官商勾结。
“听说盐商是总兵的妻弟,米粮商是知府的表哥,这中间多少事是说的通的。”赵武说道。
萧冠玉一身寒气,“靠岸。”
“是。”赵武应声,心里有些内疚,自己这是饶了公子游湖的心情。
若兰跟着萧冠玉下了船。
“本公子有个朋友医术不错,过几日,他过来给你哥哥看看。”萧冠玉说道。
“真的吗?多谢公子。”若兰激动的应声。
两个人前后回到莲花园。
若兰站在门口,身侧的手收握了几次,终于鼓足勇气跟着萧冠玉进门。
扑通跪在萧冠玉身前。
“公子。”
萧冠玉看着若兰,“你和前任知府是什么关系?”
“是,家父。”若兰眼泪掉了下来。
萧冠玉伸手把若兰扶了起来,“坐下说。”
若兰擦了擦眼泪,“是,公子,若兰知道您不是寻常人,求您,给父亲伸冤。”
萧冠玉等若兰平复了情绪,才问起,前任知府的事。
“我父亲为官清廉,总兵周程不止一次跟我父亲提起过,要打破花月城现有的格局,让百姓们有赚钱的动力。我父亲拒绝了,百姓安居乐业在父亲看来,比什么政绩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