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虞珀黛眉一立,站直身子,“好,那我们现在就找陛下对质去——若陛下没说过,你可就是假传圣旨!”

她原想将他一军,逼他认了自己也对她有心的事。未成想他眼皮都没抬一下,就说:“好。”

言毕他便转身往外去,虞珀一懵:“喂!”她赶忙横身将他拦住,气恼不已,“你……你还真敢去啊!出征的事都是我编来骗你的!”

她不懂,饶是他不知出征这事是她编的,可这事既不存在,就根本不会存在陛下着人叮嘱她的事,他怎么就敢真这样去与陛下对峙?

邺风垂眸看一看面前近在咫尺的怒容,无声地转过身,坐到了桌边。

他在想,她何必拦他呢?

若真去跟陛下对质就好了,让陛下治他个死罪。

又过约莫两个时辰,天上飘起了雪花。

这是今冬的初雪,刚飘下来时又细又小,落地即化,眼看着积不出什么。但下了半个时辰,不知不觉就渐渐成了鹅毛大雪,地上也积出一层薄薄的白毯,看架势仍没有要停的意思。

出去围猎的众人便陆陆续续回了营地。虞锦边走进帐子边将打来的两只狐狸交给邺风,自己继续进了内帐,刚放下帐帘,一道黑影从天而降。

虞锦不由一嚇,转而定睛:“怎么来围场了?”

“陛下。”沈宴清抱拳,“方贵太君那边……有了些不同寻常的动静。”

虞锦径自去桌边落座,拎壶倒了盏茶,给她也倒了杯:“坐下说。”

“谢陛下。”沈宴清落座,饮了口热茶,续道,“他身边的一个宫侍,昨晚去了明华楼。”

明华楼是京里的一处青楼,恰是沈宴清名下的,是给她打掩护的产业之一。

虞锦目光微凛:“一个男人,去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