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锦原也不是非逼她成婚不可,无心催得太紧。虞珀的母亲宁王却对这事当真着急,又为虞珀的态度生气,一来二去,到了四月中旬的时候,宁王在争吵中被虞珀气病,深夜急召太医。

逼婚虞珀之事虞锦可以不太上心,但宁王算辈分与她同辈、算年纪比她大近三十,就算已是远亲,病倒之事她既听说了便也得有点表示才像样。

虞锦这两天正为一拨新官员调任的事跟吏部扯皮,已经够头疼了,现下又得去宁王府探病。翌日走到宁王的卧房时,她的怨念已升腾到了极致,然后一迈过门槛就碰上了不省心的虞珀。

虞珀和她上一世的印象一样,好飒一小姐姐,身上有几分军中带出来的痞气。

虽在王府里,她还穿着一身干练的软甲。宁王在床上躺着养病,她坐在墙边的椅子上,一脚蹬着椅子,胳膊搭在膝上,手里拿着个苹果在啃,陪床陪得挺横。

圣驾忽至,她赶忙起来抱拳见礼,虞锦本就满腹怨念,自没好脸:“出去!”

“……”虞珀看看这个比自己小一岁的姨母,低眉顺眼地解释,“陛下,臣真没想气她。她自己半夜睡不着非得想臣的婚事,把自己想生气了就把臣拎起来骂一顿,这谁受得了!”

说话间,宁王醒了过来。虞锦原想再说虞珀几句,见状赶忙行至床边:“表姐。”

她直接在床边坐下,也就自然而然地止了宁王的礼。

“陛下……”宁王定睛间看见虞珀,又气不顺起来,“陛下,这逆女——”

“好了好了,表姐别生气。”虞锦攥住她的手安抚她,“朕刚才跟她说了,端午时让她进宫,朕安排人给她见见,她已答应了。”

虞珀错愕:“臣什么时候……”

女皇恶狠狠回头:“刚才,你答应了!”

“……哦。”虞珀讪讪地不敢反驳,低头,“是,儿臣答应了。”

宁王重重地松了口气,望向虞锦,感激之色溢于言表:“多谢陛下……”

“没事没事。”虞锦强笑着应付,心里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