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贵妃淡淡往窗外一瞥:“姐姐说笑了,姐姐这胡话最好也就在臣妾跟前说一说,若是要说出去,只怕国舅爷和太子并那位祁家老二都要不好了。”
她轻描淡写,越惹得圣人心惊,只是到底世家女子,这些宫廷争斗也大致心里清楚,圣人抹干了自己的眼泪,闭上了眼睛静默几秒,她努力提醒万万不可动怒,由着情绪牵引自己,当下之际,唯有忍耐,忍耐!等待自己和祁家有可趁之机。复又睁眼时圣人已经双眼恢复了冷静,冷笑道:“本宫不死,尔终究只能为妃。啧啧啧,可惜了,先帝在时你就无比渴求后位,可惜了你一片心思,便是如费尽了心思,也只能做个不入流的太妃,见着哀家还是要对哀家行礼。”
她果然激怒了朱贵妃,她怒不择言:“若不是遗诏有你,早就打杀了你去!”
听到此言,圣人脑子迅速转着:如此看来这遗诏是真的。那就可疑了,若是官家还清醒着,绝不会让朱贵妃翻身。她继续试探:“如今败在你手里,我到底心服口服。我却没想到你做的更狠,直接对官家下手?
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朱贵妃:“哼,我怀着孩儿,若不是他要争夺皇位,害得吴王败北,让我孩儿还未出世就没了爹。我此生何必一女侍二夫?”
圣人气急而笑,这种人的思维真是不能以常人角度忖度:“你真是为吴王报仇吗?你有无数次机会可以杀了官家,他那么信任你,你独处的时机何时杀不了他?为何要在和他共同生活多年,还共同生了一个儿子。只不过是看事情败露,担心官家传位给我儿,看自己荣华富贵不保狗急跳墙而。”
朱贵妃脸色果然一变,大喝一声:“住嘴!”
圣人心中忖度:难道,官家草拟了两份诏书?
丧制其三:临。大行皇帝驾崩七天以后,按大宋习俗丧礼要入临,群臣皆来,福宁殿上群臣簇拥,移班奉慰,退入东内门进名奉慰皇太后。朱太妃却语出惊人,道官家死得冤枉,是被五皇子和祁太尉联手烧死,因着当日里有宫人见着祁太尉匆匆入宫,宋太师又推波助澜,一时之间,人证物证俱在,将祁太尉关押狱中,五皇子去向不定,举国通缉,祁非云和祁非常池握有兵权因而尽数贬谪,祁家二子夺去官位,变为平民,女眷夺去封号品级,尽数沦为平民。
东宫里,赵昇躺在床上,他不能动弹,所幸身边的奴婢都还算忠心,即使宫中已经变天,他仍被奴仆们妥帖照顾着。虽然躺在床上,他的脑子仍在告诉运转着,不知道五弟逃到哪里去了。之前他就感觉到一丝不对劲,福宁殿的大火一烧起,他就让身边的人去通知宫外的赵昀去搬救兵,没想到宫中已经被禁军控制的密不透风,身边的小厮好不容易混出宫去,死里逃生方通知了赵昀。
然而还是迟了。
得知舅舅也被抓进了宫中,他立马就飞鸽传书通知赵昀:勿回!
果然被他猜中了,没几天朱太妃已经控制住了全场,祁家人质太多,不得不屈从。
丧制其四:治丧、设灵驾、建陵。
南宫牧消息灵通一点,告诉了小满她们朝中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