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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也说不清这种情思是什么,夫妻要相伴一生,就这样,由着父母帮我择定,也不知道,最终的那个人是谁?他高几许?长得如何?性情如何?他是否会心悦我?

我虽然跟爹娘相处时间不长,却也知道爹爹和娘亲非常恩爱,宫中觐见的那些外命妇和太后聊天,说起我阿爹和阿娘都是羡慕非常:难得,帝姬啊,这辈子可真是好命。

爹爹不仅没有小妾,通房丫头都没得半个,就连下朝回来,路上都会专程去给阿娘买一兜子她最爱吃的枣糕。朝野上下一开始都笑话他趋炎附势,为了阿娘背后的皇家才这么惺惺作态,可是时日久了,人人都看得见阿爹的深情,才都转口称赞阿爹用情专一。

有一次我听见秦国公夫人跟外祖母说遇见阿爹带着阿娘逛灯会:“那眼神啊啧啧啧,你看一眼就知道祁将军眼里只有帝姬。”

外祖母乐得笑成了一朵花,儿女和顺,做娘亲的才能放心。我却在屋外沉思,什么样的眼神才让外人都看得出来爱意呢?

乌云密布,云脚低垂,天边时不时电闪雷鸣,眼见得便是一场大雨,我惦记着书溪台的几株木兰,急急跑去找了木架子给支在花草周围,却不想暴雨却落了下来。

“县主,这边。”有个人撑着伞来接应我。我跟他跑到屋檐下才认清这是齐王身边的仆从,齐王正立在屋檐下看我。

我衣角被雨淋湿,正有些狼狈,被人看见,不由得脸一红,往前福了一福:“见过齐王。”

他眉目和煦,彬彬有礼:“县主还像小时候一般叫我彦哥儿即可。”

我抿嘴笑:“小时候我不懂事,没少欺负你,你可万万不要记在心上。”

他淡淡一笑,并不接话,我心中有些忐忑,自己这是过于唐突了,讪讪望着屋檐外的大雨,心里巴不得赶紧离开:这雨,什么时候才能停啊?

我无聊,便在檐下走来走去,行走间我的帕子掉落地上,齐王捡起来,叫住了我:“县主,你的帕子掉了”,我正要接过帕子,他却仔细看到我帕子上绣着的曼殊沙华,颜色暖了起来,冲我笑了一下。

原来他笑起来这么好看。

我呆呆看着他,连帕子都顾不上去接。

忘记了那天我们聊了什么,反正聊了很久,聊得那场夏日里的雷阵雨都停了,雨过天晴,我才依依不舍道别,提起裙角就要回慈宁宫。

“阿雪,你的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