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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在这些尺度里反复衡量,选一个中间的零界点。便是有那女儿教导的进退有度,让祁家有心求娶的,刚透露出一些话风,就被人家婉拒了。原来心疼女儿不愿意让去做宗妇劳心劳力。

如此比来比去,一年年就耽搁下来了。

祁非云给老祖宗去信,拜托祖母,拦着父母不要说亲,又说自己在庆阳府遇到一个世家女子,求祖母说动父母。

他心里甚至想,若是祖母不同意,自己就辞去宗子之位,即使舍了宗子之位,也要娶了她去。

没想到还没等到祖母的回信,自己身边的松岫先生就先求见。

松岫先生是落第的举人,被人举荐到自己这里,初次相谈,他对于山川地形很有一番研究,祁非云收下了他。没想到他胸中自有丘壑,对于朝政大事都看得透彻,时常出奇谋妙计,祁非云就更尊为上宾。

松岫先生带来了一封信,信件已经被揉的皱皱巴巴,展开一看却是九娘的字体,内容却是自己喜欢吃什么,性情如何,再读什么兵书。

他勃然大怒,而后满背冷汗。

松岫先生默不作声。等他冷静下来以后劝他:“巡逻边路的卫戍在边境上遇着一个商队,本是抽查,没想到商队里面一个小厮要跑,兵士们觉得蹊跷,抓捕了以后搜身,竟被搜到这张信。”

祁非云面红耳赤,他从还没有枪杆子高的时候就在军营里起早贪黑,一向清清白白,从未有过任何女人。军营里生活清苦,时间久了,就有些士卒们攒了军饷去喝花酒。自己却从来不去。相反还总是惩治那些士卒,教育他们若是言语间松懈,将军情泄露出去如何是好。

可是如今自己却一头陷入了温柔乡找不着北。

一斤却见不得自己的主子这样,少爷自小就冷冷清清,云在青天般的遥不可及,如今好不容易有个女子能让少爷多笑一笑,有什么不好?虽说是个寡妇吧,但大宋民风开放,哪有什么?!那个松岫先生不知道在屋里跟少爷说了什么,少爷出来就沉着脸约了上官姑娘摊牌,气得上官姑娘扭头就走。哼!老早就看那个松岫先生不顺眼了!根本不顾少爷的终身幸福,就顾着自己的辅佐大业!哼!沽名钓誉!

一斤越想越生气,于是时不时的在少爷跟前嘀咕“上官姑娘收拾了行李就走了”,“听说走得匆忙连行李都只带了一车”“啧啧上官姑娘在庆阳府金尊玉贵也不知道受不受得了轻装简从”“只是上官姑娘家里的仆从都不知道上官姑娘去哪里了”

絮絮叨叨,直到了兴庆府,还时不时说“也不知道上官姑娘如今在哪里”

祁非云听得心烦,板着个脸不出声,整日里不苟言笑,让祁非池心里也纳闷哥哥怎么回事。

祁非云让手下的谋士将祁非池的信绑了信鸽送出去,没想到隔天祁非池又吭哧吭哧写了厚厚一叠,祁非云失笑:“给你送信的是我花了大价钱培训的信鸽,送个纸条还行,送这么一叠信便只有逍遥游里的鲲鹏鸟才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