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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非池急急忙忙连个谢字都来不及说,就去写信。

祁非云看着他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祁家想必是出痴情种子。祁老夫人拼着连帝姬的名号都不要,都要嫁给祁将军。自己的爹爹和娘亲多年来经历风雨也没有再有第三个人。

京中的贵女可都盯着祁家的三兄弟呢。

只是二弟油盐不进,母亲每每劝他,他就拿出那在西京作坊混的油嘴滑舌功夫,哄得母亲最后总忘记了目的。

三弟呢,听说是看上了一位自己开酒楼的厨娘。

至于自己呢,只打着马虎眼,总说在外戍守,无暇去京中相看。

记忆里却想起了那把娇滴滴的声音。

环庆路的治所在庆州的庆阳府,下辖安化、合水、彭阳三县,庆阳府西边为古代的西戎,陇山再往西,便是回鹘的地盘了。

祁非云刚刚来环庆路副指挥使,初来庆阳报到。

庆阳府是周、秦文化的发源地,地处陇山西侧,风调雨顺,曾经隶属于秦凤路。因而城中不同于祁非云所想象的贫穷蔽塞,相反,城中店铺林立,商贸频繁,往来的客商可以见到各地的脸庞,西夏的大米,回鹘的羊毛织就的锦毯,甚至辽东的由庆城、北关城、田家城三座城池组成。

百年前范文正公也曾经在庆阳府待过,祁非云少年英雄,历朝的名将都记得清楚,自然要去转悠一下,放下行李就出去了。

却不巧赶上了一家客栈的门口赶上一场碰瓷事件。一个据说是乡下的姑娘,带着老爹进了庆阳府卖唱,谁知道在客栈里面吃了一顿饭,就肚疼,没过两个时辰就去了。于是将老爹的尸体往客栈门口一放,披麻戴孝就开始哭闹。

祁非云只看一眼就知道那老头的尸体还在呼吸,只是那些看热闹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将小小客栈围得水泄不通,自己的马车也过不去。因而只好耐心在马车中等。

乡下姑娘全身穿着月白麻衣,粉白色绣梅花的褙子,嫩白色的绣鞋,以手帕捂面,哭得悲悲戚戚,梨花带雨,看着让人赏心悦目,仿佛一场画一样。让周围围观的人还未听明白什么是由就先心生怜惜。

和她对峙的客栈老板娘一身红衣,叉腰大骂:“放你娘的狗屁!想来老娘店中做那见不得人的勾当,被老娘识破赶出去,你和贼汉子还想反咬一口?”

那白莲花怯怯懦懦看她一眼,娇滴滴道:“奴家何曾做过这等腌臜事体?你店里食物毒死了我爹爹,大不了我不要钱了,老板娘莫要冤枉奴家清白白的女儿家。”,说着挤出些泪水,拿帕子半遮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