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陈方晟起身向陈老太告辞,说道:“我那边去安置一下官家赏赐的新宅子,过两日再来帮娘搬家。”
陈老太岂有不允的,赶紧应了,还起身送了陈方晟出去,却好久没有回来。
突然屋外一阵喧哗,只听得一把尖锐高亢的女声:“哼,我儿子说要纳了你孙女才能向牛家下定,要不然你以为我会上门来?!”
“放你娘的狗屁!我家可是你能肖想的?”
接着就是一阵互骂,陈家人纳闷的出门查看。原来陈老太送走儿子后,又在巷口向纳凉的街坊邻居炫耀,没想到有一个气冲冲的冤家对头找了来——容家太太,荣安母亲,陈婶的娘家嫂子。
陈老太喜出望外,想在老对头跟前显摆一二,没想到那容大娘心里有气,没等她说出口,就说要纳小满为妾,一来二去,两人就吵起来了。
“哼!你以为我想来?我为了我儿子才来的。”,容大娘一脸的嫌弃,两手一辉,身边的媒婆就摆了几匹花花绿绿的绸布往桌上一放。
她看见小满,不满的白了小满一眼,若有所指的说,“我家安儿可是好孩子,不知道哪里中了邪,被迷得三迷五道的,现在又说要娶你家二娘子进门做平妻,哼!依我说,也就做个妾!”
“我儿子要娶的,那是贵妃娘家的堂妹子,朱家的嫡女。你家二娘子,不过是个市井里叫卖的小贩。如何做的平妻?”,容大娘越说越起劲,唾沫星子飞溅“你家若是懂事,将你那些个麻辣火锅的方子交给我,将店契当成陪嫁,我倒是可以给二娘子撑腰”
陈老太没等她说完,就抄起一根擀面杖:“我那老亲家去了才没几年,你家当家的就不认老爷子定下的亲家了,现如今我家的满丫头自己开店红火,你们又张罗着上门逼我们做平妻。这是打的什么算盘?怎么着?还想让我家小满去养着你们一家?图谋我小满嫁妆?”
那容大娘看见擀面杖,吓得往后缩了一缩,陈老太越发勇猛,狠狠啐了一口:“呸!贵妃不贵妃的,小心攀高枝天天给人家端洗脚水。”,说着一阵乱棍,将那容大娘赶出了凉水巷胡同。引得街上那些围观的街坊一阵哄笑。
没想到容二哥上门来道歉。
这回陈家人却没有像上次一样将他赶出了家门,小满苦笑:“现在已经是说什么都没用了,左邻右舍都看到你娘是如何在我家叫骂的,何况我哪天说要嫁入你家做平妻?也许我说的不够清楚,今儿个说明白了,并无此意。我并不在乎所嫁之人一贫如洗。富贵也好,贫贱也罢,我只求一生一世一双人。”
容安一愣:“那过去”
小满白了他一眼:“你也惦记着过去?过去陈小满被你娘退亲的时候你站出来了吗?小满伤心跳河的时候你在哪里?过去的小满早就死了。”
“死了啊”那容安终于不像过去那么难缠了,反倒有一丝顿悟了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