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比青儿矮胖些,说话却如出一辙的嚣张跋扈:“我家夫人产后血虚,你这药膳却是做的合了夫人心意。你开个价,若是合适,我们便买下你的方子,只一条,你自此便不能在外面卖这道菜。”
栀娘气得就要上前去和她理论,小满拦住了栀娘,不怒反笑:“我不是吝啬方子的人,若是觉得好吃,你家厨子也学着做就是,我适才在灶间做饭时也没有瞒着你家厨子,只是我这方子却是不卖的。”
她淡然的态度激怒了那个靛儿,她粗着嗓子低声说:“别不识抬举,乡下来的土包子。”
栀娘气得脸都白了,她转了转眼珠子,眼前一亮,慢悠悠道:”我这样的乡下人没什么见识,只记得在乡间时候听说汴京城里的高门大户里有私房菜一说,没想到还有在外面乡下人手里买私房菜的高门大户,原来是后起之秀啊。”
眼中讥诮十足,就差没说树小墙新了。
那靛儿自然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这却也是宋太师府上的一门心病,宋家本是新贵,祖上是乡间屠宰场的屠夫,因有几个钱,供着宋太师中了科举才来当官
宋太师出息后虽然买了一家旧宅子,看上去总不会被人嘲笑树小墙新暴发户了。可是那些世家门第森严,大都内部联姻,要不然也不会招赘姑爷了,
只有那些兴旺不衰的世家大族,才有历经几十年几百年的私房菜谱。自家摆宴席时使用,有些好吃的,也会扬名汴京,是士大夫中的风雅之谈。
他们这些宋家的小人,有时候随着小姐去别的府里做客,人家因着宋太师的权势,总是对小姐客客气气的,但是奴仆却不管那些,总有奴仆明里暗里讥笑他家暴发户,行事打扮上不得台面。
靛儿气得两眼通红,拿手指着小满:“你你!你”,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栀娘得意的不行,反过来一扬额头,挑衅的看着那靛儿,小满扶了扶额头,没想到今日里这么多麻烦。
许是这边争执的声音大了,院子隔间的书房那边听到了。
就有个垂髫小丫头上前来通禀,“姑爷让两位过去一下。”
靛儿气得一跺脚,带着栀娘和小满过去。
原来这一进的院子西厢是个账房,东厢却是外书房,用作些不是机要之物的代客之地。却不想为何,那宋太师的女婿宋韵带着女儿在外面练字。正巧听见外面喧闹,心中不悦,就叫了进来,亲自处置。
小满和栀娘走了进去,但见书房布置的非常清幽,书房靠墙放着个个书架,正中的位置一道深色案几上面摆着一个青瓷的笔洗,还有一个钧窑天青釉瓷盖碗正冒着缕缕热气,热气慢悠悠缓慢在空气中上升。
那桌前一个扎着双鸭髻的女童正在伏案写字,旁边站一个中年人道:“三指斜执笔法不适合你,你还是用五指双苞执笔法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