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太连声道:“不嫌弃不嫌弃。”,她心中早就盘算过了,骆以坤是个读书人,书读的又好,说不定哪天可以高中。就算中不了,他家略有薄产,自己又可坐馆,白露若是嫁过去,衣食不愁。因而笑吟吟看着骆以坤。
骆以坤听得她如此回答,心中大石落地,双手交叠,往后退了一步,恭恭敬敬行了一个大揖,道:“小人汴京城中人士,爹娘俱亡,家中略有薄产,维持生计,自己尝在街上坐馆,而今,为了专心考试,辞去了教职,在临川学院读书。只靠家中收租过日,但从今后开始,断断不会委屈了妻儿。”
小满看着,骆以坤也没有那些个读书人的穷酸脾气,很是满意,再看姐姐白露,满脸的娇羞,却无半点不情愿之意,
小满打趣道:“今儿个是夏至,姐夫且在家吃了饭再去找媒人。”
骆以坤脸红了,想到还未请了媒人,于是急急忙忙去找媒人,匆忙说道:“改天,改天。且等我去找媒人。”他心里想着找媒人来提亲,怎么还有心思吃饭,急忙告退了出去,屋里笑声一片。他吓得看都不敢看白露一眼,白露也一闪身躲进屋去,陈大婶一脸喜色,陈老太一叠声的催着大花去街上买些什么的好吃食,一家人俱是喜气洋洋满脸欢欣的忙碌了起来。
那容安孤零零站在一边,他知道之前两家有婚约,小满在他心中颇有好感,可是据说家中正在给自己议亲的那位牛小姐是千金小姐,仪容非凡,岳父又是和宫中的妞公公带着亲,这不刚一开始商议婚事,牛家就牵线帮自己家获取了,湖州一地的,丝绸进贡权。家中父母虽然悔婚在前,但自己总怜悯她落到当街叫卖吃食的地步,想收她为妾坐享齐人之福,但又怕由妻变妾,陈家一家人不认可,本是想借着酒劲来小满家,想着姑娘家对于自己的亲事害羞,所以想借着提白露给骆一坤为妾的事情,趁此机会向小满家中顺理成章说出自己的打算。
小满看他呆站在那里,冷笑一声:“我只顾着安慰白露,没顾上问你。我且问你,你是不是也打着让我做贵妾的念头?”
容安不假思索:“你家是良民出身,不用签卖身契,我家中吩咐下去,各房将你当做正房太太一般敬着。”
小满随手端起一盆擦地拧抹布的污水,用力泼在容安身上,冷笑道:“滚!”
容安睁大眼睛,满眼不解:“小满你为什么变得这么不可理喻,你现在当街叫卖,有失体统,我娘步步紧逼,我能争取到做妾已经极是难得”
小满没等他说完,就白了他一眼,一把抄起扫把就没头没脸打过去:“我看你是扫把没挨够,我就是嫁不出去也不会做妾!”
容安被赶出去以后,一家人欢欢喜喜的过夏至节。
骄阳渐进暑徘徊,一夜生阴夏九来。在前世夏至不过是一个节气,在古代,夏至却是个极大的节日。
小满遵照着习俗,打算做些夏至饼。又嘱咐栀娘煮酸梅汤,让立冬出门去买西瓜。
白露在院子里采集了一把艾草,捣碎,小满看她石臼捣草,开玩笑说:“姐姐那眼珠儿哭得红红,恰似月宫里那捣药的小兔。”
白露嗔怪笑道:“贼丫头,编排起你姐姐了?”心里却知道小满是看她刚才哭过,耍宝逗她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