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舞院,他站在教室外,往里望,里面喊节拍的声音乍一听跟关山有些相似,多听两遍却还是不同的,关山的声音就像他的人一样,温润细腻,似是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事情能让他红了脸。而这个声音,其实还温柔之下更有着一些疏离冷意,能实实在在让你明白,这种温柔不过是单纯的一种礼貌。
这是温町的声音。
林逐锦正在门口盯着里面练舞的学生看,温町在一个转身踢腿的动作时,跟他对上了眼,林逐锦心头一震,这简直,像极了当年他与关山老师的初见。
林逐锦一阵失神,过了半晌儿,他撩开自己的袖口,看着被绷带缠着的手腕,用手摸了摸,一阵静默,随后笑了笑,放下了手。
那笑容里,不带任何嘲讽之意,却也没有任何愉悦之感,那更多的是一种认命与无力。
他不在门口继续站着了,把帽檐往下压了压,正转身要走,听见了里面传来的声音。
“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来?你已经缺了好几天的课了。”里面的声音越来远近,林逐锦看见温町正往门口走来。
温町一把拉开门,冷绷着一张小脸眼神从林逐锦身上不着痕迹地飘过:“不进来?”
原本确实是要来练舞的,但是他在站在教室门口看着里面的温町四目相对那一刻,他突然改变主意了。不知为何的,他突然觉得十分委屈,他觉得不该是这样的,他可能是被李沉隐这几年保护的太好了。往日里生个小病都要缠着老男人好声好气的喂养着,他把受伤的手腕往里缩了缩,受伤的小孩儿,想吃颗糖再往前走,不过分吧?
林逐锦看了看温町的表情,心头越发迷惑,莫不是以前真的什么时候与他有过交集?
林公子思前想后,他并非什么乐于助人的大善人,总不至于他随手帮过温町让他记住了。
他看着杵在门口穿着单薄舞蹈练功服的温町,站在那里,手攥着门框,脸色难看的很。
林逐锦清了清嗓子说道:“外面风大,你进去吧。”
他又叹了口气说道:“我明天来。”
他说完心里觉得温町盯着他看的眼神让他心里发毛,太执拗了,谁会用会这样的眼神去看一个不过在课堂上勉强算是打过个招呼的人呢。
他皱了皱眉,转身摆摆手快步走了,没再回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