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都沉默下去了,常彩萍有几次在外面受了气,回来撒泼,说他们身上臭,不爱干净,罚他们睡厨房,但是睡厨房是真的难受,没有被褥,半夜里冷飕飕的。
过了好一会儿,大丫才开口:“要是四丫尿了咋办,她本来就是个傻子,又管不住自己。”
二蛋就不乐意大丫骂自己小妹妹,转脸就冲大丫:“你才是傻子!我抱着她睡,尿我身上,跟你没啥事儿!”
然后就彻底没声儿。
在两天之后,门外又响起了叫骂声,是个尖利的女人声音,和孩子呜呜的哭声。
女人骂着:“一两顿没吃,你们就翻箱倒柜偷吃的,家里几根红薯让你们啃干净了,大人还吃啥?”
二蛋说:“大伯娘,我们已经两天没吃饭了,饿得很。”
“大伯娘,你们这几天是下馆子吗?”三蛋张着黑漆漆的眼珠子问薛大嫂。
薛大嫂没吭声,缓了片刻才说:“你爷爷病了,我们去照顾他们,路边随便吃的。”
路边随便吃的,就是下馆子呗,只是不能叫这几个小鬼知道,这几个小鬼鬼精灵,早就知道他们用他爹的津贴,要是闹起这个事儿来,翻不起浪也难听。
几个娃没说话了,倒是三岁的四丫哭得很厉害,可能是刚刚被吓到了。
薛大嫂心烦,吼了一声:“二蛋,你先抱她出去,等哄好了再抱回来,本来事情就够多了,她闹着心烦!”
然后哭声也越来越远了。
薛大嫂脚步进了堂屋,左忙忙又忙忙,几声鸡叫,又是涮锅的声音,然后菜刀跺菜的声音,最后是一阵香味。
常采萍的肚皮不争气地叫了没错,肚皮叫了的时候,她整个人是慌的,她已经饿了两天了,在这两天里,她躺得身体都僵了,五脏庙早就开始跟她的意志唱反调了,她就开始挖空心思给自己找接受这个身体的理由,毕竟事情已然如此,逃避不是出路,勇敢面对才是良方。
好吧,她就安慰自己了:人设还不算太差,她现在还不是一个淫妇,虽然勾搭了个相好的,但两人仅仅停留在摸摸小手的阶段,可以划清关系了。
可其他的烂摊子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