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不听回应。
先生微讶,一抬眼见百里骁望向窗外,虽戴着面具,但难掩眸中的晦暗,像是一口枯井,干涸得只剩下空洞。
半晌,哑声道:“一定。”
先生不疑有他,一拍惊堂木:“话说,在一百年前,有一英俊书生进京赶考,却没想到路上遭到了一狐狸精的惦记……”
茶香袅袅,宽阔的茶室内,一人说着,一人听着。
恍然似回到了半年前,那个刚从炼刃谷出来的午后。
她听到这个故事又惊又气,说要拔光那个老道的胡子。
他回首相望,低应自己绝不做那个书生。
她红着脸颊,气恼说自己才不喜欢胡子。
如今半年过去,他在江湖上流离寻找,早已顾不上冒出的胡茬,说书人还是那个说书人,故事还是那个故事。只是没了她。
转头,恍然还有一个白色身影坐在他的身边,弯眸含笑,他怔怔地抬手去碰,却只能摸到冰凉的空气。
他闭了闭眼,握紧了手中的长剑。
台上,说书人已经讲到了书生和狐狸的第三世。
”这一次,狐狸精上了知府家的小姐的身,与那书生成了亲……”
这一段百里骁听过,但这次他却猛然睁眼。
一个想法疯狂地在心里成形,似乎有什么注入他这口枯井,干涸的筋脉重新活了过来。
久违的剧烈心跳开始冲击着胸膛,他咬紧牙,在天长日久地被上天注视的日子中,首先学会了按兵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