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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偶然在一条路上行走,恍然看到地上有着血迹,会以为那是某人被压得鲜血淋漓,白了脸色。

只是偶尔在沛城边的茶摊歇息的时候,会看着远处的后山,想到洞里潭水的深寒,微微发怔。

会在路过自己受过伤的悬崖边时,随意地扫了远处的山村,见到那被烧得只剩下灰烬的小木屋,明明眼里有一瞬间的沉痛,却也不敢再多看一眼。

也会在汴城的城墙上,看见护城河的石桥上夫妇拈花含笑时,抿直了嘴唇。

更会在沣城的客栈里,看着昏黄的烛光彻夜不眠。

他似乎去了很多地方,又似乎去的很少,因为如果足够多的话,他为何没有遇见那个无论何种样貌,都会狡黠地看着自己的女子?

他踏遍了这个国家的山河,直到春暖花开,直到无上峰几乎将整个武林都吞没,还是没有见到一个,会哭着叫自己“公子”的女人。

他有时会想,对方到底是去了哪里,是在天上?还是在地下,为何这么久了都不出来见他。

是不是这一次任务失败,被上天扣押,再也不会出现?

一想到这里,百里骁就像是被人刺了一刀,口中溢出血腥。

他不愿深想,甚至不敢去想。

午夜梦回,有时会想,如果他顺了天意,就此随着无上峰覆灭,那个“人”会不会把苏夭还给他?

他不敢去赌,若是他死了,恐怕苏夭“功成身就”,再不会与他相见怎么办?

他走过无数地方,本就冷然,变得越来越沉默。

最后一袭黑袍,又回到了沣城。

他知道苏夭喜欢这个地方。

似正似邪,逍遥肆意。